谈到风景,我们总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远方。其实回头看看,风景无处不在。
我的故乡并不是现在居住的小城,而是乡下的一个村落。爷爷奶奶至今仍住在那里,父母在那里长大,我也在那里度过一部分童年时光。那里有我的记忆,有我的根。
我曾经以为,故乡是没有风景的。可是,我错了。
那一年,我随父母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。半夜睡意正浓时,忽然被母亲轻拍着唤醒:“快起来!快看啊!”那是兴奋到极致的声音。我揉揉发沉的眼睛,隐约看见室外一片明亮。母亲领我出去,我抬头看见满天繁星,银河明晃晃如一条流淌着的小溪。深夜时分,空气清新微凉,夹杂着露水的湿润与泥土的馨香,将我震慑,仿若置身于蓬莱仙境,不知今夕何夕。
那是一个收获的季节,我趁大人们农忙溜出去玩耍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大人们喊我回家。蓦然回首,只见遍地深深浅浅的黄,在夕阳余晖中,大地被镀上了金色的边。远远近近忙着秋收的人们白天挥洒着热汗,黄昏时在凉爽的风中,将笑容绽放成一朵菊花,定格成最美的画面,也定格成岁月中永恒的乡情。
多少个记忆里的日子,我在林间飞奔,与树叶嬉戏,同清风追逐。玩累了就躺在地上,忽见炊烟升腾,萦萦袅袅,似在呼唤离家的游子。长辈们用悠长的声音呼喊我的名字,这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,带着浓厚的故乡气息。那炊烟似已缠绕在心头,留下一片氤氲的诗意。
“不只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。”其实,眼前熟悉的地方也总藏着诗意风景,只等你去发现和品味。